第561章 时光飞逝 2

　　从这天起，安格列疯狂地扑进了研究壁画的生活中，每天起码花费一半的时间用于研究壁画，各种方法，各种方式。
　　其余时间，他设计的金属冶炼符阵已经成功，不断的吸收铁矿脉的精华，冶炼成银白金属液体，凝固成一个个的精铁锭。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去去一次就好。
　　六万吨金属武器，实际上不算多，就算是很小的铁矿脉都差不多有上百万吨的储量，六万吨虽然是经过冶炼的精华，就算是只有安格列一个人冶炼，也顶多几年时间便完全收集完毕。至于武器制作就让六臂蛇妖那边费心去。
　　只是时空定位器无论他怎么尝试，也没办法打开。似乎也必须要等到下一个潮汐之月才能接着时空潮汐之力连同六臂蛇妖世界。
　　研究壁画，查看冶炼金属，试探时空定位器。其余还有一半时间安格列全部花在陪伴薇薇上。
　　薇薇在镇上完全当成普通人生活了。她迷上了种花，房屋周围的空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花园，数十种色彩各异的不同花卉遍布其中，红色黄色蓝色经久不谢。
　　偶尔和安格列去过往的商队里买东西，或是周围的山上采集新的花种。其余时间则是和其他镇上的女孩子和女士们喝茶下棋看书以及沙龙之类。
　　贫瘠的能量环境下，巫师的本身巫力极难得以补充，所有元能之手的巫师都尽可能的避免使用巫术，每天安安静静地以普通人的身份在镇子里生活着。除开安格列可以动用自己血脉之力外，其他巫师几乎都和一般人差不多了。包括大长老和二长老。
　　安格列的婚事被拒绝后，薇薇又给安格列找了几个女孩，但都无疾而终。一般人仅仅只是站在安格列面前，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和李欣芮那种幻觉精神巫术免疫的怪胎完全不能比。
　　最后几次不行后，薇薇也只能放弃，反正安格列还有很长的寿命，一时间也不用着急。
　　慢慢地，一晃数十年过去了。
　　镇上的巫师慢慢地都离开了，为了避免普通人发现他们寿命过长的事实，元能之手的巫师大多都自觉离开了。
　　大长老和二长老也去了不同的远处两个城镇隐居生活。
　　安格列和薇薇依旧留在镇上，他们进山去最先的巫师营地住了一些年份，再出来后直接装成自己的后代，又进入镇上生活。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改动一点点容貌。
　　平静的生活中，安格列一直在寻找壁画的突破口，还有时空定位器的使用办法。在陪伴薇薇的时间里，他也在一直等待着潮汐之月。
　　可惜的是几十年的时间里也没有任何产声潮汐之月的迹象。
　　当两人第三次从山里回到镇上时，装成的是芬尼尔家族的远方后人。时间已经过去上百年了。
　　安格列的心性也在漫长的平静生活中渐渐平和稳重，多年的知识积累和研究深入，让他对自己所有掌握的一切力量进行了一次漫长的梳理。
　　无论是巫师力量体系，还是血脉力量体系，安格列敏锐地察觉到，所有力量到了一定高度，都有着一个巨大的质变点。
　　他将这个自己发现的质变点，叫做始祖界限。质变点以上，被他命名为西凡境界。西凡是混沌语中的词语，意为不灭不朽。
　　那是力量纯粹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标志。进入西凡境界，甚至能够影响时空波动，达到近乎不灭的程度。安格列他自己的二次真身就是已经达到了最接近西凡境界的边缘。
　　当然这是指梦魇世界的完整状态，有着梦魇之力的支持状态，包括眼魔等封印者，还有一众天灾领主，都是一个层次，区别只是接近西凡层次的距离远近。
　　安格列自己领悟，西凡之上并不是指对规则的运用，而更像是挖掘力量的本质，成为力量的源泉。这方面一如瑟拉之祖自身可以提供几个世界的无限水源。
　　这是一种无法精确定义和认知的层次。因为它本身的概念就是神秘而无法被认知。无法通过感官直接认识感知到，其本身就是不可知和神秘的概念。所以安格列以芯片科学体系去探索，上百年的时间居然一无所获。
　　西凡已经不是单纯的力量和能量集合体了。
　　安格列在不断研究中，感觉也越来越接近壁画的本质。而正好，一百多年后，潮汐之月终于再次接近了……
　　※※※
　　嗤！
　　书房内的烛台缓缓亮起明黄的烛光。
　　安格列放下手中的打火石，走到窗口前，轻轻将木窗推开。
　　窗外一片黑乎乎，夜风迎面吹进来，涌进一片凉意。
　　咕咕……
　　外边林子里传来猫头鹰的咕咕声，几朵红色荧光花在林间若隐若现。
　　安格列面容已经蓄了一点下巴的小黑胡子，身躯也比以前强壮高大一些，一身白色丝质衬衣，配上黑色皮长裤和皮靴。隐隐有着当年男爵的外形气质。
　　深吸一口气，微湿的空气吸进肺里，浑身一片清爽。
　　安格列拉开椅子坐在桌边，桌上摆放着试管架，小金属烧杯，一些大小不一的曲颈瓶。还有一个长方形黑盒子。盒子表面镶嵌着一个银色小蝎子。
　　安格列轻轻在盒子盖上按了下。
　　啪！
　　盒盖发出轻响，缓缓往上翻开盖子。里面是细碎半透明的白色冰块，正不断冒出白色寒气。
　　冰块中间，一个红色圆球静静躺在里面，只有指甲盖大小。
　　安格列将圆球捏着拿出来，合上盖子。取下一个金属盘，将圆球放进去。
　　刚一放进去，圆球便迅速融化开来，露出包在里面的黑色粉末。
　　安格列脸上也露出慎重之色，张口轻轻喷出一口黑烟，化为黑圈将黑色粉末彻底围住。
　　“一百多年了……壁画上所有地方都刮下来的粉末全研究试探过了，就只有这点一直没弄清楚……”他轻舒了口气，“两条路，六臂蛇妖的隔离躯壳只是权宜之计，只有真正突破，彻底解决才是最根本的途径。希望我上百年的时间没有白费。”
　　他最近时常会有这样的感慨，正值第二次潮汐之月即将到来。被世界之力压制有了暂时解决的希望，心情难免激动一些。
　　收回心神，安格列双眼缓缓亮起淡蓝色微光，暗红色瞳孔缓缓紧缩。注视着玻璃圆盘里的黑色粉末。
　　嘶……
　　视野中陡然一花。
　　‘最佳放大倍数调整中……’芯片的提示音缓缓响起。
　　‘开始放大中……标准倍数2亿4千6百31万倍。’
　　眼前无数黑白蓝色的光点飞速闪动，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仿佛无数光点从安格列身边掠过。
　　终于，十多秒后，眼前的视野终于停顿下来。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片黑色钻石板一样的平面。无数颗钻石呈菱形竖立排列，密密麻麻如同海洋。
　　安格列轻车熟路的找到上一次观察过的钻石，然后精确的视线集中到之后的一颗钻石上。
　　“开始放大，扫描异常波动。”
　　‘扫描开始……’
　　眼前视野猛地一花，迅速接近那颗钻石，再度放大。钻石表面同样是黑色钻石板，由无数的小钻石组成。
　　‘无异常波动……’
　　安格列好不泄气，继续下一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在进行到第3005颗的时候，芯片有了不同的回复。
　　‘发现异常波动……’
　　安格列木然的惯性准备下一颗，忽然面色一僵。上百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芯片不同的回复。
　　其他所有实验办法都尝试过了，唯一有希望的就是这样微观观察。
　　“听错了么？”他急忙停住动作。
　　‘发现异常波动……是否继续放大倍数？’芯片的提示音再度询问。
　　“是，马上放大！！”安格列没等芯片提示回放完便马上回答。
　　眼前钻石晶石顿时开始继续靠近放大。
　　一颗钻石迅速接近，放大其中的一个表面，这个表面同样由更小的黑色钻石海组成。继续放大钻石海中的其中一颗，又是放大钻石表面。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仿佛可以永远这么一直放大下去，似乎物质的组成永远没有极限。永远可以看到物质由更小的物质颗粒组成。
　　终于，在安格列都快麻木的时候，芯片陡然响起一声警报音。
　　滴……
　　‘已达到极限放大倍数……’
　　安格列此时已经顾不得听芯片的反馈音了。
　　他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浑身都因为惊讶而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眼前放大的景象中。
　　一颗普通的黑色钻石表面，终于不再是由无数更小的钻石组成，而是一片光滑的平面。
　　光滑的黑色平面，平整如同大理石。
　　上边的正中心，居然有这一个不规则型的黑色洞口。
　　从洞口往里望去，深不见底，仿佛是另外一个完全未知的庞大世界入口。
　　一股股阴冷的寒意不断从洞口往外涌出。
　　最让安格列重视的是，洞口的边缘，还抓着几根惨白的手指。
　　似乎注意到了安格列的视线。手指缓缓松开，隐入黑洞侧面，消失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安格列认得那几根手指，那是曾经想要抓住他拖入未知世界的那根白色手臂上的手指。
　　“或者说，这里才是那副壁画的根本秘密所在？一个通往未知世界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