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刻我心想，幸好这里也有一老一嫩的美腿可供欣赏，但她迅速的走进房间，我也没多机会细心品嚐那对美腿。

　　过了一会，Mandy便带我进内介绍，我看见她的办公室内十分凌乱，除了布满文件、布料样品的工作桌外，四周都挂满各式各样的女装，身后的白色壁报板也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桌前小小的沙发却很乾净，我后来才知道她常常工作至凌晨便在那里睡觉。

　　Irene：「你便是阿Jack？」

　　我说：「Irene姐你好，多多指教！」

　　Irene：「客气了，我这里规矩不多，这里全部女人，很多闲话，你只要安心工作，不要连群结党，交货要准时便可…还有，不可乱搞男女关系，这我是最讨厌的，不过，你倒很年轻，这里除了Mandy都是你的姐姐，那也倒没多问题，还有，你结婚没有？有女朋友吗？！」我专心听她说话，不料她会问这问题，一时间不懂回答：「这个嘛…我…我…」Irene：「你是Gay的吗？！没要紧，那更好呢～可以专心工作。」我：「不…我不是…那…」不知为什么我对着充满压迫力的Irene姐，我舌头总是缠结着，和刚才跟Mandy说的完全不同。

　　Irene：「害甚么羞！我们这行头很多Gay的，做创作的你们这类人反而更好，也不出奇，看你身材高挑，又青靓白净的，怎会来女装品牌打工便应该猜到了。」我真的是百口莫辩，我原本是在男装部的呢，但她贵人事忙又怎会记得我的来历呢，正想再解释，怎料她说：「怎么你还站在这里，出去工作吧！！还有，这十款的丝袜包装要重做呢，我不喜欢那些照片，太保守了，我们是Fashion，要女生看见都能联想到性，她们才会觉得能引诱那些贱男人的！」她一轮嘴的说，语气态度很差，我早前对她的幻想都全消灭了，都是那句话，外表真的骗人呢。

　　我还站在那里，Mandy已经不停拉着我的衫袖，要我离开，口型像在说：「走喇！！出去啦！」我便拿起那些旧包装，垂头丧气地出去了。Mandy还留在里面，我离开时听到Irene说：

　　「你怎样做事的！！！哪里请来这么蠢的人替我办事，你有没有脑的！！！你信不信我这便解雇你！！」Mandy连忙道歉，说：「Irene姐，不关我的事呢，是老板调他过来的，他原本是九楼那边的同事来的！」Irene：「我不理，如果他今晚下班前改不完的话，你对他说他以后不需要回来了！」Mandy只是不断点头，Irene又继续说：「我的乾洗呢？！！」Mandy：「已经送了回你家了！」Irene更是愤怒地大声骂说：「送回我家干吗！！！我有这么说吗？！你干吗自作聪明！！」Mandy语气开始沙哑了，看来快要哭了，说：「但一向都是…」Irene气还未消，骂说：「一向如此又怎样，你一向吃粪便，会不会继续吃？？！！！垃圾！！」Mandy垂下头不敢回答，Irene便继续说：「你还不立即到我家拿回来？！！！我搬了到金钟这家Service Apartment，还有替我拿一些日用品，不知道那些便问我佣人，知道吗废物？！！」Mandy拿过她手中的字条便回头跑出来，用手掩眼地哭，四周的女同事都不敢作声，但几个较丑的却在偷笑。

　　我上前想安慰她，轻声说：「Mandy，你没事吗？！」她却转身，对着我骂：「都是你害的！！不是你这样蠢触怒了她，我会无辜被骂吗？！！你呀！！快点做好你的工作，她说今天下班前做不完，你便完蛋了！！」我好心着雷劈，才明白为可她早前的态度也是这么差，替这女魔头打工真不容易呢。我便问：

　　「但她不是单单要改包装设计，她嫌相片不够诱惑，一天内那有时间找模特儿重拍呢？！」Mandy说：「我们Database内有很多很多照片了，单单是今年已经拍了三次，你在那里找吧！你到底懂不懂设计的呢？！」我以往在男装部，资源有限，每每都是找些平价本地男模拍照，又怎会知道大部门原来是这么有系统的呢！！

　　我点头，说：「明白了，但放在哪里呢？！」

　　Mandy却没有回答，拿起手袋便离开，只是回头不奈烦地说：「你自己找找吧，Server是有名称分的，甚么也要我帮你，那谁来帮我？！」说罢便气冲冲的走了。

　　于是，我便回自己的座位开始找，果然也不难找到照片库，但里面单单是半年的照片已经有两千多张，丝袜型号又没识别，我真的是呆了。

　　我埋头苦干地找些合适的，转眼间已经一时多，期间Mandy也回来过，但又给Irene姐派了做别的差事，那顿午饭也告吹了。我倒没打紧，肚子虽在打雷，但时间紧迫也只好拼命地做。

　　原本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可以顺理成章地欣赏各地模特儿穿着不同丝袜的性感照，但看了四个多小时后，心中却积聚了不少慾火，但也只好强忍。

　　话虽如此，这样却令我更能清楚找出哪张照片能给我满足，我终于找到十张意态撩人的美腿照，可以开始做平面设计了。

　　我在网上找了些别个品牌的包装设计作参考，很快便锁定了两款，便埋头苦干的套入十款丝袜设计内。

　　原以为设计尚算顺利，完成时看看四周，各人原来已经下班了，窗户外早已黑齐，看看手表，原来已经八时了。幸好，前方Irene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我便立即打印好所有设计，上前敲门。

　　Irene还在努力工作，恤衫的手袖却接起来了，我看见高跟鞋被踢到桌边，想她必定是赤了脚。她见我在门前敲门，便说：「进来吧！！还要邀请吗？！」我拿着设计进去，说：「Irene姐，做好了？！我放在哪里？！」她说：「你办事效率真低，现在才刚做完，来Present给我看？！」我不料到还要Present的，以往我的设计都是转交给上司便可，我呆呆地说：「嗯～～这里有两款设计，每款都套用在那十对丝袜了…你看看可不可以？！」她一手把设计抢过来，说：「你这便算是Present了？！！废物！！！」可能是因为我以往很少被骂，又可能是我太累或是太饿了，这刻给这女人骂了后，真的吃不消，便说：「你…我不是废物，你给我这么少时间，我已经尽力了，我没准备要正式的Present的，这是你的要求不清楚，要检讨的是你不是我！」她不料我会反驳，呆了片刻，大声地骂：「你的胆子也不少，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更是怒了，便说：「甚么敢不敢？！！你还不过是个小小的女人，我怕你会打我吃掉我吗？！大不了你便把我开除了，你有甚么值得神气？！！」她给我这么一说，竟然不懂回答，满肚都是气，她回了头，我知道这份工是没了，便也转身走了，我还说：「还是不用烦你了，我辞职！！」怎料她虽然还是背着我，语气却冷静了，说：「你真的觉得，设计后要Present是要人家提出的吗？」这话令我停了下来，我回头说：「这…也不是，只是我时间不足，没做好准备，你…的要求其实并不过份。」Irene：「那，给你多少时间准备才算合理？！」我说：「最少也要两个小时吧？！」Irene：「好，那我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再回来Present。」我二话不说，拿起设计回到自己座位，开始制作Presentation。我边写边找网上的资料来作参考，不经不觉已经九时半，突然『扑』的一声，一袋外卖食物放了在我桌上，我抬头看时已经只能看见她的背影。